Z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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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如山，ooc我的锅。

4

卡尔顿一开始对生命科学感兴趣是因为他养的狗死了，并且死相很难看。他不懂为什么那些寄生虫看上了他可怜的克鲁姆，并且还要让他死得那么丑陋；他曾经以为他的狗狗是天底下最可爱的狗狗，所以就算死去的时候也应该穿上白色的小西装安详地死去，最好有口小小的棺材盛放他的尸体，然后葬礼上要演奏他和他一起玩的时候最喜欢放的歌。说实话，就算他父母跟他说过很多遍，狗狗活得不长，他也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会死去。他对自己发了誓，因为这是生命的自然过程，所以他死的时候他一定不会哭。

后来克鲁姆被送到医院里的时候他没有哭，看到他被剖开的身体时他也没有哭，回家看电视的时候他也没有哭，在工作日他没有时间用来伤心；只有在两天之后的那个周末，他看见了那个已经冰凉了的狗窝，他才敢掉下眼泪来。

他爸妈都不喜欢他哭，这样看起来没有男子气概。

可是他真的，真的很难过。

后来他解剖过很多动物和植物，又转而去学习生物化学。他不知道这种被寄生然后死亡的过程算不算一种自然死亡的过程，所以他还是不能确定当年他父母给他不哭泣的理由能不能算作一种借口。他太久没哭过，以致现在他回忆起那一次的情绪时他都不能完美复制当时的感情；情感是真实的，但他却无法再作出哭泣的反应了。他现在关心很多他之前也在关心的问题，环境、战争、人类的存亡，他之前说地球正在灭亡，其实这种说法并不正确，他知道。但是人类已经膨胀得太快，他们过于自负。如果直接告诉他们，如果照现在的生活方式生活下去，最多再过几百年，你们人类就要灭绝，他们就会觉得，“啊，今朝有酒今朝醉嘛，现在能好好活着不就够了吗？”，或者是“人类要在几百年之后灭绝跟我某某某有什么关系？”；但如果你告诉他们，地球马上就要灭绝了，而就目前看来，这颗星球是我们唯一的基地，如果我们不努力发展科技，我们就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毁掉地球，他们就会觉得，“地球母亲真可怜，我们应该好好保护她”，或者，“我们应该尽快发展科技，找到新的基地”。所以即使可笑，他也还是得用另一种更能被人们接受的说法。

但更可笑的是，在他找到更多的人来参与他的想法时，人们已经觉得自己无可救药了，并且在虚拟现实中找到了更……快乐的生存地——

The OASIS，绿洲。

他不觉得逃避是一种很好的解决方法，但好在还有人在和他一起努力。就让这些人沉迷游戏吧，等到可以出现成果的时候，所有的虚拟也不过是纸上谈兵；即使离成果还……非常遥远。

后来他等到了一艘飞船。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小东西，”自称为暴乱的共生体说，“我来帮你解决你所谓的生存问题。我们的母星上还有成百万上千万像我这样的共生体存在，我们可以寄生在你们这儿的生物身上；比如人类，这样既加强了你们人类的体质，又能帮助你们更好地存活下来。”

还没等他回答，它又继续道，“或者你不同意的话，我们俩可以先试试看，作为‘共生体’在这个星球上试着生活下去，怎么样？”

他想了一会儿，点点头。

“那么在此之前，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暴乱道，“我们这儿少了一个成员，当初飞船掉下来的时候，他……不知以何种方式——出去了。”

“要我帮忙找到他吗？”卡尔顿问道，“我会尽力的。”

“嗯，谢谢你，小东西。”

“我叫卡尔顿·德雷克，暴乱。你可以叫我卡尔顿。”卡尔顿缓缓道。他见过暴乱寄生在其他人身上的视频，他甚至见过他吃人的视频，虽然这些人是他提供的；所以他不觉得反抗有什么好处，除了让他的愿望变成遗愿，等待更有能力的人去完成之外。

而且他现在手边没有可以发出4000~6000Hz声波的装备，还是谨慎一点为妙。

而暴乱一开始被送到生命基金会公司来的时候是震惊的。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美味的食物可以在路上走而没有被吃掉。虽然现在他在被托运，他也不觉得这些东西有什么可怕的地方。他没有见到火，没有感受到那杀千刀的声波，这一切是多么美好——

但是有人在他身上试验了后者，好吧，他能接受，因为实现所有伟大目标之前这些先锋都会遭受不同程度的苦难；所以他找到机会寄生在生命基金会的首领身上时，他觉得一切都开始走上了正轨，如果能找到毒液那个家伙就更完美了，虽然他很菜，但是好歹也算是个共生体。他不打无准备之仗，虽然这场战争最好在开始前就结束。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在游戏里看见毒液，还是和一个男人一起（虽然他自己也是和一个男人一起登上游戏的）。他对这个游戏并没有什么了解，游戏本身也不能引起他太大的兴趣，只是卡尔顿在游戏里发现了什么，所以他顺便过来看看。

“一个秘密，暴乱，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卡尔顿说，他的声音在轻微地颤抖，“死亡星球重新开启了，而且上面多了一个传送点，对象是‘冥界’。你知道冥界吗？希腊人心中死后的地方。我不知道是不是哈利迪或者韦德创造的这个地点，但我知道这里肯定会有新故事发生。而且——我看见有死亡的玩家重生在了这里，然后慢慢走进那个传送点；这个传送点还没有出现在地图上。”

“所以这其实是一个在建的新副本？”暴乱道，“和之前那些副本一样，一边建造一边放出消息，也不让玩家们进去参观。等等……”

“对，那些玩家，他们是怎么进去的？或者说，这个地方在收集死亡的角色，这是为了什么？”卡尔顿道，然后他顿了顿，说，“其实我进去看过了。”

“你看见了什么？”暴乱问道。

“这里是另一个绿洲。”卡尔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