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thur/Orm】Teaching/教学 Part 2
Summary：I teach you how to love.
我教你如何爱。
准备三发完。这是第二发。
私设众多。爱属于他们，ooc属于我。
2.
那个下午吃完午饭之后，侍女按照Orm父王的指令领着他去练剑。他不是很开心，因为他想练三叉戟，三叉戟才是亚特兰蒂斯的王的武器。他想保护他喜欢的亚特兰蒂斯，即使他不喜欢这个他一直住着的皇宫。这里过于阴森寒冷，和外面城市里的逍遥热闹完全不同。他在这里像个囚犯。但他敬爱他的父王，后者提出的要求他会尽力去完成，即使最后可能得不到什么表扬或者夸奖，他听到的大多是下一个要求的描述。他的母亲有时候会陪他玩儿，但大多时候她不怎么喜欢和他待在一起。听那些侍女说，她还有一个儿子，是和陆地人的“爱的结晶”。他不喜欢这个词。他也是妈妈的儿子，为什么他不是爱的结晶？
他的妈妈总是说爱他，但他从来没有体会过她看着远方时眼里极尽温柔的思念。他觉得他妈妈这么做不对，但他不能恨她，所以他只能恨那个尚未谋面的Arthur。
Orm第一次见Arthur的时候年纪还很小，小到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他妈妈只是因为他哥哥一句随意的“想去亚特兰蒂斯看看”就不顾他父王的暴怒和他内心近乎爆开的委屈就带着他到他的皇宫来的事实。
虽然那个时候皇宫还不属于他，但他知道皇宫会属于他而不是那个野种。
“野种”。他父王听见这个词肯定不会喜欢，因为一个王者在公开的时候不能说出这么有违优雅本质的词；他的母亲自然也不必说，她从不觉得那个孩子是野种。但他又的确是个野种。他的血统不纯正，他的本领不高强，他握住三叉戟的姿势不标准，他的眉眼很英气，他的笑容总让他觉得温暖——他第一个三叉戟的握姿还是他教的呢。这个哥哥长得不高，也不像那些小孩儿一样不敢吭声，但总是流露出他见都没见过的莫名的温柔。
他还说他爱他。
怎么可能呢？
他父王锻炼他，他母亲抚育他，他的侍女照顾他，他的侍卫保护他，他的师傅培养他，他的同龄人羡慕他，却从来没有人说爱他。他的哥哥居然说爱他。
他怎么可能会信。
“父王，我有一个问题。”他在大殿上朗声问道。上一次因为道谢声没被听到，他被罚跪在殿里喊谢谢喊了一天，回去之后他三天没能说话。之后他知道，即使问题再蠢，事情再小，说话的声音也要让父王听见。
“你说。”
他的父王坐在那个高大的王座上丝毫不显惊讶地发声。于是他朗声回道，“您爱我吗？”
他确认他沉默了很久，但是还是单膝跪地，等着。
“……这种蠢问题以后不要再问。”
他低头道，“是的，陛下。”然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他明白他的父王不论爱不爱他这种话他也说不出口。不过他年纪还小，问这种问题可以被原谅。皮这一下很开心的。
“母亲，您爱我吗？”
他躺在床上的时候问坐在他床边的母亲。今天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笑得这么开心。“是的，我爱你，我的Orm宝贝儿。”他的妈妈笑着回答道，话间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我和Arthur，您更爱谁？”
“你们都是我的儿子，你们之间没有爱的多少的差别，宝贝儿。如果非要说的话，”妈妈又看向窗外，道，“我爱他的父亲。——但这不代表我不爱你，Orm。”
“今天Arthur说他爱我。”Orm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开口道。
“是吗？”她惊喜地转过头来，“那你对你哥哥印象怎么样？他有没有欺负你？——我以为你们根本不会见到对方。”
“……他很笨。”
想了半天的Orm憋出这样一句话来。他的妈妈噗嗤一声笑出来，道，“你哥哥是很傻，所以你要教导他啊。”
“老师说过，实战是最好的老师。”Orm一本正经道。
“说得不错，但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互相伤害，不论哪一个受伤妈妈都会很心疼。还有，Orm，妈妈希望你答应一件事。”
“你说。”
“如果将来……你们有再见面的机会，答应妈妈，不要杀他。”
“弱者会被强者杀死，就算我不杀他，也会有人取他的命。如果他够强，就不用担心这种问题，不是吗？”Orm缓缓道。他母亲还是偏心，始终都偏心他的哥哥。
可他的哥哥也许是偏心他的，Orm忍不住气鼓鼓地想到。但又有什么比直系亲属还要亲密的关系呢？他想不出，所以这个命题也是假命题。
他在他妈妈的轻抚中睡去，半梦半醒之间听见她说，“爱这种话，谁都不可以告诉。如果你爱你的哥哥，不要把这种话告诉任何人，因为这样他会很危险——”
“你们是该在一起的，Orm，你和Arthur，你们是兄弟，没有人能比你们更亲。你们应当保护彼此，直到大海干枯，连宇宙都出现尽头……”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他的母亲。
但在某一天，他突然心血来潮地想去陆地上看看他那个蠢蠢的哥哥。算来算去，他现在应该……反正不到一百岁。Orm偷偷摸摸地和别的小朋友换了衣服，在威逼利诱他不许说出去之后就放心大胆地溜出了皇宫，坐着公共交通就到了城门口。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自己锁进一个货箱的缝隙里，然后一出城就跑了出来。然后他就傻眼了，他只知道Arthur在美国，但是美国在哪儿？再之后上地理课他一定好好听讲不再满脑子都是大展身手和卡拉森大战之后取得失落的三叉戟的胜利场面。但后来他想了想，既然母亲能在晕倒后到达美国，那他应该也很好找……吧？
他一路问一路走，总算在日出的时候找到了那个灯塔。他看见那个男人在日出之后转身极为缓慢地离开，没由来的孤独涌上心头。然后他跟着校车去了学校，还跟着他们去了水族馆——老天！真是海神保佑。虽然路上有挺多人盯着他看的，但好歹算找到了。
除了对人类这种禁锢海洋生物的行为感到愤怒之外，他也觉得很新奇。这么落后的地方，是靠什么吸引了他哥哥留在里的？
然后他看见他的哥哥被一群小坏蛋欺负。
他很生气。他非常生气。如果有可能，他会让那些器材里封闭的水涌出来取代那些小混蛋身体里的空气——
“海洋生物听我调令……说你呢大鲨鱼！你往人群那边游一游！”他咬牙切齿道。他知道鲨鱼听不懂他的话，但好歹他可以——
“嘭——嘭——嘭——”
鲨鱼差点把玻璃撞碎了。那群小混蛋肯定吓坏了。
但也是在这里他的哥哥真正觉醒了亚特兰蒂斯人的血脉。
Orm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该恭喜他的哥哥还是该就在这里杀死他。他的哥哥会来抢他的皇位，就像他父王说的那样，然后杀死他。弱者永远是被屠戮的那一方。他不知道如果他是那个“野种“他会做出什么事，但现在他——他觉醒了。他的哥哥变危险了。但他不可否认在那一瞬间他为他哥哥的觉醒感到喜悦，他的哥哥也许不再需要他的保护了，虽然这么长时间他也没保护过他，但是他曾经很想他。他还没有到习惯孤独的时候，他还不像他父王。他想上去告诉他，“我也好爱你，哥哥，你觉醒的眼睛真好看，可惜没我好看”，但他不能，因为他不能确认他会不会就在这里捏住他的脖子直到他失去呼吸的能力，然后把他丢在旁边迎接观众的掌声和欢呼，像他见过的战斗那样。任何有威胁的人都不可轻易相信，就像他父王教他的那样，那究竟什么可以相信呢？
在那一天之后，他的哥哥是不是还能像他说的那样爱他？
或者他当时说的爱本来就是撒谎。
他那么突兀地站在逃离的人群之外，两个人对视了几秒钟。他哥哥没认出他，他有点难过。然后他走开了。
他不知道，他不清楚，他该回去了。
他见证了他哥哥的觉醒。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他究竟是多了个强大的亲人，还是多了个强大的对手？
父王在寝宫里等他回去，他也只是沉默不肯讲一句话。父王问他见到了什么，他说他见到了奴役。他知道父王想听什么，父王永远对陆地人抱有敌意。他不相信是母亲的缘故，一个人对一个人的影响力远没有这么大；他倒宁愿相信是陆地人过于狂妄的缘故。他说着他父亲喜欢听的话，所以他会被奖励；那些仆人说他喜欢听的话，所以会被夸奖。所有人都装成别人喜欢的样子，而他只是想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王座，然后——然后活着。
他不知道这一切怎么会这么复杂。
他父王死的那一天他在他旁边。他握着他的手也不再有力，但嘴里微弱的话语却让他惊讶。
“我爱你，我的Orm，我也爱你母亲。只是爱这个东西太复杂，我们没有机会轻易说出口……恢复亚特兰蒂斯往日的荣光吧，这是我最后一个愿望了，Orm，答应我……”
他没点头的时候他父亲就死去了。
爱？
这种话谁都不可以说，只能留在角落里慢慢落灰，然后被时间遗忘。
他花了好久才忘记他爱他哥哥，虽然他已经不再年幼。他哥哥那么轻易就忘记了，他怎么能示弱？
虽然他不能保证他一定不会再想起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