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ire

今天只有六百，差的明天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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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雨

外面在下雨。

一点小雨窸窸窣窣，听起来像老鼠偷偷啮木漏下的木屑飘落的声音。

“雨声常常同木琴一般俏皮。”

他侧耳听见他欣赏的致词。

“嗯。”鼻子里咛出一声回应。

“特尔门①和道奇森一样天赋异禀，只是还需要一点点想象力和一个缪斯。”

汉尼拔拇指和食指间的酒杯被捻磨，指纹流成一道道划痕。他的衬衫颇有风姿地蜷缩出一个个棱角，在肌肤和空气之间刮蹭。他又转头，侧身，露出礼貌的微笑，阴沉的天色染不掉他一点优雅风致。

“你觉得呢，Alice？”

“爱丽丝可不会弹特雷门琴。”

嘟唇。

“嗯哼。”

红酒醇厚的颜色投出灰质墙影落在眸子里愈显喑哑，雨天助长了调情的危险与甜腻。

一种调情——他都不知道他怎么会想到这个词；这个词可能只会从奇尔顿的嘴里说出来。戏谑的冷嘲热讽，或者惊讶的自讨没趣。那么他们一定会有不谋而合的困窘，比信任还要坚固的联合。

不够有趣是奇尔顿的素描，不过尔尔是大多数人的侧写。维恩图把人与人分开，但是界限不明。或者没有界限，一个个体就是一个领域。

红酒比人要透彻。耶稣的血液穿过血肉，流入主观不可感受之地消弭，抿下是最简单朴素的朝圣。

外面在下雨。

雨声是天生的钢琴伴奏家，在速度之上的连续是一首单一的小调。模糊了视野的雨幕把光线折射又折射，面目全非的不只是窗外的场景，还有领域内的领土。旁的声音是一场突围。他听见红酒杯座碰撞桌面的响声。笑容已经消失在唇角，然后背影把正面带入目力不及的黑暗，汉尼拔是黑暗中的凹陷。

没有人弹钢琴。

1. 特尔门：利夫·特尔门，特雷门琴的创造者，本人是物理学家。道奇森为Charles·Lutwidge·Dodgson，即刘易斯·卡罗尔，爱丽丝漫游仙境作者，本人是数学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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